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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熬——港城回忆录(2)

【字号:    】        时间:2017-06-12      

  怀旧狗说:每个人从大学校园走向工作岗位的时候,都会因为环境的改变感到不适应,几乎没有人例外。与其说“不适应”,这种感觉更确切的说法是“难熬”。

   

 

  终于上岗了

  见过单位一把手之后,我被安排在反贪局某科工作。科长把我介绍给了局里的各个同事,然后安排了我的办公位置。

  我的办公桌跟副科长拼在一起,我跟他隔着电脑面对面。这并不奇怪。奇怪的是,这间办公室里还有科长和局长,他们两人也是面对面。隔壁的局长办公室里,却长时间只有内勤一个人在,虽然放了两张桌子,但是局长几乎不去。

  我很不解甚至有些别捏。后来才知道,局长是我们的老科长,我来之前他们三个人一直在这个办公室里。对于他这个老反贪来说,这间的办公室就是半个家,他不想一个人离开。这种依恋的情感我多年以后才体会到,当时只有一肚子的不适应。

  

难熬的上班时间  

  不适应的还有上班本身。“初生牛犊”的我,本来打算一进检察院就撸起袖子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,可事实却跟我想的相去较远。刚刚上岗的第一个星期还好,科长安排我看一个贪污案件的卷宗,进行分析,熟悉一下办案流程。我看得津津有味,然后把分析结果拿给他,他说“不错、很好”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,除了服从命令偶尔复印一些材料,去了几次银行以外,就是学习检察院的规章制度和办案流程,可是我却越来越发现自己不知道做些什么好。

  看着大家一个个忙碌的身影,我心里焦躁起来。不知所措的我,只好拿起案头的法律书籍,心不在焉的翻看起来。

  焦急的我终于迎来了一个小任务——局长让我跟内勤一起整理卷宗,迎接检查。我马上飞也似的逃离了我的办公室。

  内勤是个湘妹子,不胖不瘦,身姿挺拔,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体育成绩很好(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)。她2007年进入单位工作,和我同校、同岁,却比我早两年工作。出于礼貌加上套近乎,我叫了她一声“师姐”。我跟她一边整理卷宗、补充材料,一边也聊聊天。我问了很多想知道的事情,她都一一给我解答,我焦虑的心情就这样慢慢的缓解了。后来,每当我不想待在办公室的时候,就会溜达到局长办公室看看,没人的话就跟师姐聊上几句,让难熬的上班时间过得快一些。

   

  难熬的夜

  我被安排跟小田同住一个宿舍。下班以后,我们大部分时间会一起吃晚饭。因为小田的家乡以面食为主,所以我们的晚餐大都是在附近的面菜馆(老淮安)、饺子馆(红太阳)里解决的。吃完饭我们有时会在周围散散步、上超市买点东西、或者上银行取个钱,然后再回宿舍。

  一开始,我们回去以后也聊聊天,说说自己的家乡和学校,说说以前的经历和现在的工作。时间一长,该聊的似乎都聊完了,也就载没有聊天的欲望了,两个人默默的各自打开笔记本电脑做自己的事。

  当时的宿舍没有电视,也没有网络,只是简单的摆了三张床(还有一人没有在这边住)。没有网,我们的电脑也就几乎只是个摆设,只能看看以前下载的电影、玩玩电脑里的单机游戏。不要问为什么不玩手机,当时还没有智能机,手机的主要功能是电话、短信和QQ。

  实在不想对着电脑的时候,我就走出房间,来到二楼的大平台上,拿出手机打一溜儿电话。打得最多的是女朋友(现已转正多年)的电话,她当时还有一年才毕业。然后是打给我妈、我姐,有时候也打给同学。但是我可怜的电话费可经不起这样“折腾”,虽然办了当地的手机号已经不是漫游,但是那个时候打到外省还是要收长途费的,话费经常不到月半就亮起红灯。

  没有话费的时候,我还是一个人慢慢地踱步到大平台之上,背着手、吹着风、抬起头,然后目视远方的天空,似乎在一片湛蓝或者一片漆黑里寻找着什么,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。

  就在我仰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时,“喵呜”——一个黑白相间的、毛茸茸的小家伙,悄无声息地蹭着我的裤脚。我低下头,看见了一蓝一绿两只晶莹剔透的眼睛。

  “你也是一个人吗?”

  我蹲下身子,问到。